15:00集合,前往洞里薩湖遊船。
景點介紹: 「洞里薩湖Tonle Sap」位在暹粒南方14公里處,是東南亞最大的淡水湖,盛產豐富漁獲量,是當地居民重要的漁獲來源。中國境內青藏高原白雪融化之後,雪水由瀾滄江流入湄公河,到了金邊水量過大,使原本是東南流向的洞里薩河(湄公河支流)改變水流的方向,轉為流向西北方,注入了洞里薩湖。
洞里薩河連結洞里薩湖呈長形佔據柬埔寨的心臟地帶,而它就像是湄公河的天然蓄水池,每年五月至十月的雨季氣候,因為印度季風帶來豐沛的雨量,讓洞里薩湖逐漸擴大面積成為一萬多平方公里、水深14公尺的大湖泊,而到了十一月至翌年四月旱季氣候,洞里薩湖的水便往下順著洞里薩河流出,這時水流的方向轉為往東南方向流,在金邊和湄公河交會之後,續往東南方,經由越南流入大海,這時的洞里薩湖縮小為三千多平方公里的面積、水深也僅有1公尺。
洞里薩湖如此懸殊的差異,旱季時湖底露出的淤泥是農民播種的肥沃良田,而雨季時這些淤泥上生長出來的雜草又藏匿著無數的昆蟲與微生物沉入湖中,變成了養殖魚類的天然飼料。洞里薩湖微妙得就好像是母親的子宮孕育著新生命,隨著生命的養成而膨脹,雖著生命的轉出而縮減。
幸運的我們,從飯店到渡船口漫漫黃沙飛揚的途中,遇上了柬國的傳統婚禮,地導小周依此說起了柬國的婚禮禮俗……這部分也待番外篇再介紹。越接近渡船口,魚腥味越逼越近,瞧見了魚商的批貨點,或藺草或椰樹葉搭建起來的小高腳屋,簡陋得不像批發中心,可它偏偏就是!魚販圍著喊價,在不到二坪的小區所批發著漁貨,感傷的情緒已經抑過美黛子對魚腥味的忍受程度,在如此堅定求生存的國度中,還能對它有多大的苛求呢!
接近渡船口之前,地導小周說:「這邊的小朋友生活很困苦,可是有的很有骨氣,他們不會向遊客乞討,而是幫忙作點零工或是兜售商品賺取學費。等一下我們要坐船的地方,幫忙的小弟是沒有工資的,不像船夫是有薪資收入,如果可以就給他一點小費意思意思,不用多,柬幣1000元就可以了。」美黛子聽完小周的說法之後,沒有特別深刻的感觸,總歸一句就是要給小費,也不知道是誰規定的,說是給小費是國際禮儀,哇勒XXOO!
在漫沙塵土中下了車,我們是穿戴整齊、裝備齊全、步履散漫的富有旅人,面對的是簡陋衣著、蓬頭垢面、無著鞋卻積極的柬國小孩,一絲絲的憐惜由心底溢起,每隻伸出來都是瘦骨嶙峋的手,有的指著旅人的礦泉水、有的兜售著簡陋的手工藝品,更有的直接開口乞討candy,美黛子縱有心幫助,也必須量及自己的力量,眼前看的只是一小部份,一旦給了出去,惡虎撲狼的狀況恐會出現,思量過後,心一橫,眼不見為淨,耳不聽不聞,一步步踏上既定的行程--遊湖船。
魚腥味,魚腥味,週遭都是魚腥味,乘坐簡單設備的船隻,柬埔寨午後的陽光及船隻的引擎聲伴隨著我們出航,其實很想唱「今日是快樂的出帆期……」但是眼前的景象讓人吟唱不出快樂的情緒。黃沉香的顏色佈滿整條河、整座湖,從飛行中的高空往下望,盡是黃河一片,雖然不似中國黃河的壯觀,看了也感覺怵目驚心。
洞里薩湖盛產生魚、筍殼魚及小花魚,因此湖畔聚集了水上人家的特殊景象。他們在水面上搭起高腳木屋,櫛比鱗次,以椰樹葉等蓋成的高腳屋十分輕便,只要四個人就可以抬著走,所以每當旱雨季變化時,他們也會依水位坐機動性的搬移。雖然是住在水面上,但是該有的學校、醫院、教堂、警察局、雜貨店應有盡有,只是簡陋的情況令人鼻酸。
左下的這一張即是湖中3層樓的店家
遊船期間,我們瞧見了每戶人家擅用吊床乘坐,也懂得分辨有錢人與貧窮人家住屋的差異,他們在黃沉沉的水中圍起竹籬養殖漁業、養豬,甚至洗菜、剖魚、洗澡都同在河上進行,老爺甚至看到貧困的小孩為了求生存挖起河水飲用解渴,剎那間,美黛子與老爺都慶幸我們生活在富裕的地區,但也同時為富裕地區的浪費感到痛心。
地導小周說:「水上人家除了煮飯是用乾淨的水之外,其餘所有的用水全靠洞里薩河。」遊了一趟,深刻體會到地導的這段話。看見了幾間木板屋,標示著不同國家的國旗,地導解釋說:「現在柬埔寨有很多外資的贊助者,看到某一國的國旗則代表這部分就是該國贊助的,所以才會將國旗標示出來。」也因此瞧見了日本與韓國贊助的水上學校與運動籃球場。
當然還有特別的建築,那就是水上警察局,屋子的木板牆上畫滿了各式各樣的水中生物,畫上的那一些都在洞里薩湖曾經出現的(包括鱷魚,現在已經沒有了)。地導說:「水上人家是有分的,住在河岸邊,離地2-3公尺的是柬國人,而住在水上的是越南人。很奇怪的是柬國人生意再怎麼做都贏不過越南人,所以水上人家的越人是比較富有的,柬人就比較貧窮;而且越人與柬人相互對立,也不通婚的。」美黛子連想起歷史上有名的滿漢不通婚的例子,或許每一個文化都想保存最傳統的歷史吧!
在洞里薩湖靠了岸,這個岸不是想像中的河岸或湖岸,是水上人家(越人)商店的店岸。上了岸,店家馬上表演一場餵魚的表演,說表演有些太過,總之店家飼料一灑便瞧見魚兒躍出水面掠食的畫面霎是好看。這是木板搭建的三層店家,有賣古玩、傳統衣物、名信片、飲料…等,老爺看中的一樣木雕品,美黛子問了導遊這店家的東西價格是否合理,酷辣的她說:「一路上賣的東西都大同小異。」懂了,也就是說除非真的很喜歡,要不後面還多得是不用急在一時。
與老爺放棄了玩賞,上了店家的二樓看台,頓時眼界大開,一望無際的湖面雖是黃顏色,浩瀚的無涯還是令人心曠神怡;上了三樓是更小的看台,看得更高也更遠,還是無涯的浩瀚,沒有夕陽,天空是湛藍的,遠遠的幾朵白雲點綴著,不捨的心情得到釋放。
在我們準備乘船離去的時候,一艘艘小船載著妙齡小少女圍聚過來,每個人的手上都捧著香蕉兜售著,一串要價US$1元,她們一手拉著船緣一手捧著香蕉(依規定水上人家不可上遊船販售物品),險象環生飄蕩在湖面上,美黛子知道她們是地導口中的越人,做生意契而不捨的精神雖讓旅人驚訝,花了一美元買一串香蕉,如果買了之後無法吃完又浪費了齊不是更罪過,望著一雙雙失望的眼睛,美黛子還是不能從口袋中掏出這一塊錢來。
這些小少女們望著我們的船,目送著我們離開。有的帶著懊惱,有的還是保持微笑揮手與我們道別,也許告別了我們這一船還會有新的船隻到來,但是迎客來往的生活,究竟旅客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待她們,同情?憐憫?不捨?還是不屑?美黛子不想揣測旅人的心思,只是洞里薩湖遊船的感受大大有別普吉島或峇里島的遊船,這或許是孟子說的那一種『惻隱之心』隱隱作痛著。飄蕩的家園等待著永遠寄不到的信,沒有門牌的水上人家只能試試依賴水上警察列管資料的傳遞訊息……。
回程中,我們在湖面上看到了閃閃發亮的『船隻』,是三只大小不同的鐵鋁盆,裡頭各自坐著大中小三種體態的人類,旅人嗤嗤稱奇,古早的洗澡、洗衣盆在瀚湖中逐波流盪,旅人的心跟的湖浪一波一波上上下下,他們沉穩地坐著,甚至發現了我們的注目還興高采烈地與我們SAY HELLO,對於陌生的事物旅人想得驚慌,而生活在那環境中的人或許還能自得其樂,抑或許他們早有對應的一套生存法則,樂觀、開朗且勇敢地對抗外在環境,沒有哭泣、也沒有放棄生存的權利。這種種是否應了菩提樹下的那一段……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只是當美黛子再回首記錄著水上人家,以為該雲淡風輕的心情,卻還是不能免疫的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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